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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的鐵鏈停止了響動, 崔嬿的視線同時也被吸引了過去。
往前走靠近雅間門口，身子貼在墻邊目光望向上方。
方才空無一人，被纏著花的秋千上赫然有一人坐了上去。
仔細盯著半空中那道纖瘦的身影, 兩邊的鐵鏈微微搖晃，好似下一瞬就會斷開，驚得四周的人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。
隔著一道木板，旁邊雅間的人說話的聲音分外明顯, 一字一句盡數傳入她的耳朵, 還混雜著不堪入耳的聲音。
幾聲獨屬於女子嬌媚的輕哼響起, 聽見熟悉的動靜，崔嬿耳邊有些發燙, 眼神下意識就往身後姿態隨意的那人看去。
“公子，知意來了, 你就不喜歡奴家了？”令人面色發紅的聲音暫時停下, 那姑娘許是吃味, 話語中透著可憐。
一旁的男子約莫是心情極好，不知做了什麽動作，惹得那姑娘聲聲嬌笑。
又是一陣耳鬢廝磨，大庭廣眾之下, 崔嬿雙頰不升起一抹滾燙。
若不是此時聽見身旁的動靜, 她還不知這聲音如此清晰，想來方才一時的意亂情迷，也叫人聽了去。
耳畔處讓人蒙羞的聲音響起, 不知怎的, 崔嬿感覺腳下像是有千斤重, 踏不出半步。
“阿嬿這般愛聽別人的閨房之事？還是說，方才沒有盡興, 心中對我有所不滿？”
身後低沈的男聲傳來，引得她身軀微微一怔，喉嚨發緊，極其不自然地轉身過去。
並非是她刻意去聽，只是那聲音不加遮掩，想不聽見都難。
“哪有。我可不像你，成日裏都想著那檔子下流的事。”崔嬿反駁道。
擔心再聽見什麽不該聽到的聲音，她頓時離遠了些，但隨後的男聲又引起了她的註意。
“今日怎麽還來了這麽一出？往日可沒見過這等陣仗。”
“這鐵鏈看著這麽松垮，知意姑娘不會有危險吧？”
“我方才在外面聽紅姐說，是陳……要求的，說是這樣才有仙女的感覺。”
那姑娘話沒說全乎，隱隱約約提及了一個名字，崔嬿下意識就想到江州知府陳越彬。
那話一說完，身旁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，似乎十分忌憚他們談論的那人。
見不再有動靜，崔嬿往回走了幾步，腦海中思索著什麽。
先前去到知府時，那裏的人告知他們，陳知府一定是在醉花樓，莫不是……
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，不知謝離有沒有聽見他們說的那話，目光帶著探索看了過去。
見她走了過來，謝離直接伸出手將人帶到了懷中。
她的身量極輕，整個人坐在他腿上似乎也沒什麽重量。
鼻息間被崔嬿身上的氣息填滿，謝離的指尖禁錮著崔嬿盈盈一握的腰身。
“阿嬿還得多吃點，抱在手裏都沒肉了。”謝離掐了一把腰間的軟肉，笑著道。
卻讓崔嬿十分不滿，側過身子就要和他理論。
胸膛前面被一處柔軟擦過，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浮想聯翩，謝離眼眸一暗，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，他伸出了手掌，在崔嬿身上四處挑火。
“且等著吧。既然他說陳知府一定在此，那必定是為了今夜這位知意姑娘而來。”謝離心平氣和地說著，一眼正經的模樣，仿佛正在做壞事的人不是他。
隔著一層不算厚的外袍，崔嬿都能感覺到謝離手掌上的薄繭。
掌心所過之處，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激起一層顫粟。
肆意游走的指尖讓她腦中一片混沌，趕在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之前，崔嬿柔弱無力地一把抓住了謝離的手，整個身子都顫顫巍巍的，靠在謝離胸膛前，連呼吸都有些紊亂。
“別再亂動了，還有正事沒辦呢。”
時間掐的剛剛好，她和謝離來的比較晚，所在的包間雖然離臺子比較近，聽紅姐說話的聲音非常清晰，但是並不能直接看到雲知意的正面。
“姑娘家愛美，大家一定都等急了，奴家在這裏替知意給大家道聲歉，就是不知今夜哪位公子能抱得美人歸？”
畢竟雲知意是千呼萬喚始出來，紅姐一番場面話說的倒是周到。
四周的視線紛紛聚焦於中央的臺子上，聽見她打著圓場賠罪，倒也紛紛領情，只是有幾人的聲音格外明顯，催促著紅姐趕快進入拍賣流程。
“看來已經有公子等不及了，奴家這裏還是要事先說明，知意姑娘的美貌大家也是有目共睹，所以今夜的起拍價是……”她一面說著，還不忘賣關子，說到起拍價聲音逐漸減小，用手比劃了一個數字，輕聲道：“一千兩起拍。”
聽見紅姐宣布起拍價後，崔嬿心中難免覺得唏噓。
在如今這個世道，女子生活本就不算容易，尋常人家的女兒大多連大字都不識幾個，更不必說讓女子獨自出來經商養活自己，早早的嫁做人婦才是常情。
“可惜了。這麽美的一位姑娘，最後也只能淪落到這勾欄之地。”
兩人相互依偎在角落，感受到胸腔處發出來的共鳴，謝離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惆悵，心中的見解倒是與她相反。
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，他開口道：“或許她並不是被迫淪落到此地的呢？”
話音剛落下，崔嬿的拳頭就隨之而來。
簡直是荒謬，怎麽會有女子心甘情願淪落到花樓之中？
她的話語中義正言辭，不只是為雲知意辯解，更是為全天下女子說話。
婉轉動聽的聲音，一字一句傳入謝離的耳中：“你怎可如此妄加揣測？這世間女子哪個不向往美好的愛情？若是有的選，斷不會自甘墮落。”
她一面說著，一面將頭轉過去，像是同他置氣一般。
感受到她情緒上的波動，謝離輕笑了一聲，擔心真將人給惹毛了，耐著性子解釋道：“我並非此意。剛才紅姐不是說過了，那位姑娘方才還特地梳妝打扮一番才出來。”
梳妝打扮又如何？這又不能代表她是心甘情願的。
誤解了他對雲知意有偏見，崔嬿還在氣頭上不想開口同他說話，便只在心裏這般想。
心中實在煩躁得緊，崔嬿想起身離開，卻被他一把抓住，她掙紮著擺了擺手，奈何力量懸殊，終究是擺脫不過。
眼瞧著面前的姑娘像吃了炮仗，心中的怒火似乎久久不能平息，只願施舍給他一道側臉，謝離極輕地嘆了一聲，在這一方幽靜之中，倒也顯得分外清晰。
雅間裏兩人沒爭出個所以然來，白紗之外的另一處空間也是如火如荼。
喊價聲沒有一刻停歇，短短幾個瞬息間，雲知意身價竟然已經擡至兩千兩。
趁著同謝離爭執不下的功夫，崔嬿這才註意到外面有些喧嘩，順著吵鬧的聲音看過去，t扭頭瞟了一眼雅間外。
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，下邊竟多出了彈箏吹笛之人，兩道音色相結合，配合的十分默契。
樂聲如潺潺流水般入耳，眼眸稍稍往上偏移，入目便看見雲知意揮動著手中兩條長長的衣袖，圍繞著兩條鎖鏈，在空中翩翩起舞。
那綢緞仿佛綿延不絕似的，在辦空中被拋出又收回。
她只身一人在黑暗之中，周身仿佛都發著光。那姿態隨意又漫不經心，偏偏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毫不費力地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，透著說不出的柔美。
許是這般景象更加刺激得周圍浪蕩公子爭相擡價，短短幾個瞬息間，叫價又高出了不少。
旁觀了好一陣，崔嬿漸漸看出了一些苗頭，雙手因為害怕掉下去死死環顧著謝離的脖子，目光卻是緊盯著樓上的那位神秘人看個不停。
再次聽見那人開口擡價後，崔嬿用指尖輕輕點了兩下他的胸膛，直言問道：“你有沒有發現，無論別人出什麽價，最後都會被上面那個人給壓下去。”
她的下頷上揚著，露出好看的弧度。
雖然從一開始謝離就沒有關心過叫價的事，但耳中卻是無法避免的聽見了許多次那個聲音。
既然崔嬿都主動開口搭話了，謝離下意識就以為方才那事過去了，語氣親呢接著問道：“阿嬿心中可是有了懷疑的人選？”
這話問的，仿佛他心中從未猜忌過上邊那人就是江州知府一樣。
兩人在角落也膩歪了一會，崔嬿剛起身往雅間中央的桌案走去，謝離就緊隨其後。
“三千兩！還有沒有更高的？”
雅間外面的叫價聲繼續著，崔嬿在一旁的桌案旁邊落座。
只是外邊加價的人明顯少了很多。
樓上那位將價錢擡高到了三千兩，不知是聽了價格望而止步，還是出於對那人的忌憚。
身邊傳來一陣動靜，或許是受方才異香的影響，謝離邁步時身子搖搖晃晃，腳邊突然踢到個什麽東西，猛然往前一撲。
“叮鈴—”
慌亂之間，崔嬿起身去扶謝離，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觸碰到了一個什麽東西，緊接著懸掛在白紗旁邊的搖鈴搖晃，叮叮作響。
顯然外面的人都聽見了這聲響動，崔嬿也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。
搖鈴聲響，拍賣繼續。
負責計價的紅姐出聲說道：“這位公子今日還是第一次出價，讓我們看看他加到了多少？”
也是在這時，崔嬿才發現雲知意會根據叫價人的方位，調整自己的朝向。
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面容，隨後被她緩緩離開，那動作像是含羞帶怯的嬌娘。
像仿佛在邀請一般，崔嬿看見眼前的姑娘沖她一笑，朝她拋出手中的柔軟的綢緞，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。
若她是男子，只怕早就被撩撥的心猿意馬了。
或許是她的動作帶起了一陣輕風，白紗的一角被悄然掀開，良久才恢覆平靜。
饒是有白紗作為遮擋，崔嬿還是能感覺到四周投來的視線，他們兩人蹲在地上，崔嬿眼疾手快地撿起了掉落在旁邊的面具，還不忘給謝離戴上。
“完了。好端端的，那搖鈴怎麽會突然響？”崔嬿將半邊身子藏在桌案後邊，悄聲問謝離，心中止不住的擔憂。
這出意外似乎對謝離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，他出聲說道：“阿嬿不是說最不缺的就是錢嗎？如今這樣也好，不如你直接加把價，將這位姑娘拍下，屆時也好看看上邊那人的虛實。”
若是上邊那人真是陳越彬，今日沖著雲知意而來，定然不會就此放過。
聽他的提議說的也有幾分道理，崔嬿舉起了桌面上寫著一千兩的牌子。
周圍的詫異一一傳入她的耳中。
“什麽？加價一千兩？”
“這是何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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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男子約莫是心情極好，不知做了什麽動作，惹得那姑娘聲聲嬌笑。
又是一陣耳鬢廝磨，大庭廣眾之下, 崔嬿雙頰不升起一抹滾燙。
若不是此時聽見身旁的動靜, 她還不知這聲音如此清晰，想來方才一時的意亂情迷，也叫人聽了去。
耳畔處讓人蒙羞的聲音響起, 不知怎的, 崔嬿感覺腳下像是有千斤重, 踏不出半步。
“阿嬿這般愛聽別人的閨房之事？還是說，方才沒有盡興, 心中對我有所不滿？”
身後低沈的男聲傳來，引得她身軀微微一怔，喉嚨發緊，極其不自然地轉身過去。
並非是她刻意去聽，只是那聲音不加遮掩，想不聽見都難。
“哪有。我可不像你，成日裏都想著那檔子下流的事。”崔嬿反駁道。
擔心再聽見什麽不該聽到的聲音，她頓時離遠了些，但隨後的男聲又引起了她的註意。
“今日怎麽還來了這麽一出？往日可沒見過這等陣仗。”
“這鐵鏈看著這麽松垮，知意姑娘不會有危險吧？”
“我方才在外面聽紅姐說，是陳……要求的，說是這樣才有仙女的感覺。”
那姑娘話沒說全乎，隱隱約約提及了一個名字，崔嬿下意識就想到江州知府陳越彬。
那話一說完，身旁的聲音明顯小了很多，似乎十分忌憚他們談論的那人。
見不再有動靜，崔嬿往回走了幾步，腦海中思索著什麽。
先前去到知府時，那裏的人告知他們，陳知府一定是在醉花樓，莫不是……
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，不知謝離有沒有聽見他們說的那話，目光帶著探索看了過去。
見她走了過來，謝離直接伸出手將人帶到了懷中。
她的身量極輕，整個人坐在他腿上似乎也沒什麽重量。
鼻息間被崔嬿身上的氣息填滿，謝離的指尖禁錮著崔嬿盈盈一握的腰身。
“阿嬿還得多吃點，抱在手裏都沒肉了。”謝離掐了一把腰間的軟肉，笑著道。
卻讓崔嬿十分不滿，側過身子就要和他理論。
胸膛前面被一處柔軟擦過，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浮想聯翩，謝離眼眸一暗，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，他伸出了手掌，在崔嬿身上四處挑火。
“且等著吧。既然他說陳知府一定在此，那必定是為了今夜這位知意姑娘而來。”謝離心平氣和地說著，一眼正經的模樣，仿佛正在做壞事的人不是他。
隔著一層不算厚的外袍，崔嬿都能感覺到謝離手掌上的薄繭。
掌心所過之處，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激起一層顫粟。
肆意游走的指尖讓她腦中一片混沌，趕在場面一發不可收拾之前，崔嬿柔弱無力地一把抓住了謝離的手，整個身子都顫顫巍巍的，靠在謝離胸膛前，連呼吸都有些紊亂。
“別再亂動了，還有正事沒辦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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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家愛美，大家一定都等急了，奴家在這裏替知意給大家道聲歉，就是不知今夜哪位公子能抱得美人歸？”
畢竟雲知意是千呼萬喚始出來，紅姐一番場面話說的倒是周到。
四周的視線紛紛聚焦於中央的臺子上，聽見她打著圓場賠罪，倒也紛紛領情，只是有幾人的聲音格外明顯，催促著紅姐趕快進入拍賣流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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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了。這麽美的一位姑娘，最後也只能淪落到這勾欄之地。”
兩人相互依偎在角落，感受到胸腔處發出來的共鳴，謝離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惆悵，心中的見解倒是與她相反。
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，他開口道：“或許她並不是被迫淪落到此地的呢？”
話音剛落下，崔嬿的拳頭就隨之而來。
簡直是荒謬，怎麽會有女子心甘情願淪落到花樓之中？
她的話語中義正言辭，不只是為雲知意辯解，更是為全天下女子說話。
婉轉動聽的聲音，一字一句傳入謝離的耳中：“你怎可如此妄加揣測？這世間女子哪個不向往美好的愛情？若是有的選，斷不會自甘墮落。”
她一面說著，一面將頭轉過去，像是同他置氣一般。
感受到她情緒上的波動，謝離輕笑了一聲，擔心真將人給惹毛了，耐著性子解釋道：“我並非此意。剛才紅姐不是說過了，那位姑娘方才還特地梳妝打扮一番才出來。”
梳妝打扮又如何？這又不能代表她是心甘情願的。
誤解了他對雲知意有偏見，崔嬿還在氣頭上不想開口同他說話，便只在心裏這般想。
心中實在煩躁得緊，崔嬿想起身離開，卻被他一把抓住，她掙紮著擺了擺手，奈何力量懸殊，終究是擺脫不過。
眼瞧著面前的姑娘像吃了炮仗，心中的怒火似乎久久不能平息，只願施舍給他一道側臉，謝離極輕地嘆了一聲，在這一方幽靜之中，倒也顯得分外清晰。
雅間裏兩人沒爭出個所以然來，白紗之外的另一處空間也是如火如荼。
喊價聲沒有一刻停歇，短短幾個瞬息間，雲知意身價竟然已經擡至兩千兩。
趁著同謝離爭執不下的功夫，崔嬿這才註意到外面有些喧嘩，順著吵鬧的聲音看過去，t扭頭瞟了一眼雅間外。
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，下邊竟多出了彈箏吹笛之人，兩道音色相結合，配合的十分默契。
樂聲如潺潺流水般入耳，眼眸稍稍往上偏移，入目便看見雲知意揮動著手中兩條長長的衣袖，圍繞著兩條鎖鏈，在空中翩翩起舞。
那綢緞仿佛綿延不絕似的，在辦空中被拋出又收回。
她只身一人在黑暗之中，周身仿佛都發著光。那姿態隨意又漫不經心，偏偏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毫不費力地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，透著說不出的柔美。
許是這般景象更加刺激得周圍浪蕩公子爭相擡價，短短幾個瞬息間，叫價又高出了不少。
旁觀了好一陣，崔嬿漸漸看出了一些苗頭，雙手因為害怕掉下去死死環顧著謝離的脖子，目光卻是緊盯著樓上的那位神秘人看個不停。
再次聽見那人開口擡價後，崔嬿用指尖輕輕點了兩下他的胸膛，直言問道：“你有沒有發現，無論別人出什麽價，最後都會被上面那個人給壓下去。”
她的下頷上揚著，露出好看的弧度。
雖然從一開始謝離就沒有關心過叫價的事，但耳中卻是無法避免的聽見了許多次那個聲音。
既然崔嬿都主動開口搭話了，謝離下意識就以為方才那事過去了，語氣親呢接著問道：“阿嬿心中可是有了懷疑的人選？”
這話問的，仿佛他心中從未猜忌過上邊那人就是江州知府一樣。
兩人在角落也膩歪了一會，崔嬿剛起身往雅間中央的桌案走去，謝離就緊隨其後。
“三千兩！還有沒有更高的？”
雅間外面的叫價聲繼續著，崔嬿在一旁的桌案旁邊落座。
只是外邊加價的人明顯少了很多。
樓上那位將價錢擡高到了三千兩，不知是聽了價格望而止步，還是出於對那人的忌憚。
身邊傳來一陣動靜，或許是受方才異香的影響，謝離邁步時身子搖搖晃晃，腳邊突然踢到個什麽東西，猛然往前一撲。
“叮鈴—”
慌亂之間，崔嬿起身去扶謝離，隱隱約約感覺到好像觸碰到了一個什麽東西，緊接著懸掛在白紗旁邊的搖鈴搖晃，叮叮作響。
顯然外面的人都聽見了這聲響動，崔嬿也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。
搖鈴聲響，拍賣繼續。
負責計價的紅姐出聲說道：“這位公子今日還是第一次出價，讓我們看看他加到了多少？”
也是在這時，崔嬿才發現雲知意會根據叫價人的方位，調整自己的朝向。
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面容，隨後被她緩緩離開，那動作像是含羞帶怯的嬌娘。
像仿佛在邀請一般，崔嬿看見眼前的姑娘沖她一笑，朝她拋出手中的柔軟的綢緞，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。
若她是男子，只怕早就被撩撥的心猿意馬了。
或許是她的動作帶起了一陣輕風，白紗的一角被悄然掀開，良久才恢覆平靜。
饒是有白紗作為遮擋，崔嬿還是能感覺到四周投來的視線，他們兩人蹲在地上，崔嬿眼疾手快地撿起了掉落在旁邊的面具，還不忘給謝離戴上。
“完了。好端端的，那搖鈴怎麽會突然響？”崔嬿將半邊身子藏在桌案後邊，悄聲問謝離，心中止不住的擔憂。
這出意外似乎對謝離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，他出聲說道：“阿嬿不是說最不缺的就是錢嗎？如今這樣也好，不如你直接加把價，將這位姑娘拍下，屆時也好看看上邊那人的虛實。”
若是上邊那人真是陳越彬，今日沖著雲知意而來，定然不會就此放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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